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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小师父,这没有蒲团,怎么跪拜啊?”

    正对的是满堂的纯金佛像,连装点都是上好翡翠。

    佛堂中央的古董香炉轻缈升烟,四处却见不到一个蒲团,香客来来往往却不知怎么叩拜佛祖。打扮精致、跟着三角区打手的贵妇正询问念经的小和尚。

    “小庙不跪拜的,心诚就好了。”小和尚抬头笑起来,是一汪澄澈如清泉的眸,他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,忽然呀了声,“忘了给师父沏茶了,施主们和师兄说啊。”

    他起身,迈着步子逃走了,不一会儿拿着紫砂壶跑向后堂。

    老主持坐在大松树旁和一位施主手谈,旁边亭子下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施主,小和尚好奇看了眼,被那个看起来闷闷不乐的男孩警惕地瞪了一眼。

    “明净,还不过来。”老主持道。

    “来了!”小和尚忙应了声,拿着紫砂壶靠近倒水,偷偷的,好奇地打量着石桌边的香客。

    “在看什么?”香客察觉到他的目光,轻轻一笑。

    她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衣,袖口和衣摆处都晕染着讲究的水墨画,深色长裤,坐在轮椅上却没有丝毫卑怯颓唐,晨光从叶间坠落,奉承般抚在她眉眼间,散了几分清清冷冷,只觉风光霁月。

    淡然如竹中风,温雅如松间鹤。

    “您真好看啊!”明净毫不扭捏,真心赞叹,他那么真诚,就像在赞美自由的春风,歌颂美妙的乐曲,干净纯粹。

    权珩轻笑:“多谢小师父。”

    “不谢啊。”明净摸摸脑袋,觉得自己应该谢谢权珩让他看到灵性,于是又道,“施主有佛性,我看出来了呀。”

    权珩淡笑不语。

    “话这么多,是经念完了吗?”老主持无奈,“先去吧。”

    小和尚哦了声,丈二摸不着头脑地走了,感觉又被亭下穿校服的小施主瞪了一眼。

    “你老瞪人家小和尚干什么?”徐翰白手中夹着根烟,好笑道。

    她有点犯烟瘾,但这是寺庙,不好抽烟不敬。

    徐翰白可以不给佛祖面子,但不能不重视权珩的态度。

    “不用上学的小秃驴,”桑亭不甘地嘟囔,“我以后也出家算了,反正我学习吊车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