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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安陵容透过手指缝隙,捕捉到徐姨娘眼底的惊愕,那惊愕一闪而逝,转眼又变得温柔。

    然而她并不想管徐姨娘温不温柔,她只想演好这场哭戏。

    她摔得比徐姨娘快,走上徐姨娘的路,看她怎么往下走。

    徐姨娘场面人,知道安陵容躺地上对她不好,弯腰就准备把她扶起来。

    松阳县冬季无雪,只会下几场凉雨,昨夜有雨,如今地上布满泥泞,安陵容一躺,身上沾了泥,脏得很。

    徐姨娘当然知道躺在地上衣裳会脏,特意穿了白衣,方便显露痕迹,然后去安比槐面前装可怜。

    可现在摔倒的是容姐儿,她嫌恶林氏,更嫌恶这霸占嫡出子女位置的孩子。

    她根本不想碰到这脏兮兮的孩子。

    于是她身子一斜,就要假装被容姐儿绊倒,结果有人一把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。

    徐姨娘愕然看去,对上林氏死水般的眼睛。

    林氏没有理她,只是把糖人放在厨房小案上,矮身下来,对着哭闹的安陵容说,“容儿不哭,呼呼不痛。”

    她不顾女孩身上污秽,就要扶她起来。

    安陵容靠在林氏怀里,将她的天青色衣袍染黑。

    安比槐赶到时,看到的就是这一幕。

    林氏母女狼狈,他的爱妾站在一边,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了?”安比槐皱着眉头。

    林氏不愿多言,徐姨娘正准备胡说一通,结果没抢过抽抽搭搭的安陵容。

    女孩声音哽咽,“父亲,不是姨娘推女儿摔倒的。”

    徐姨娘,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容儿没受什么伤,只是可惜了这身兔毛斗篷。”她转头看着林氏,“娘,我们带着糖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