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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1。

    吴俐象囚笼里的困兽,被各种念头撕扯,努力地做着各种推理。

    原来,他们之间早有共识,至少,在今晚之前,却只有她一个被蒙在鼓里。

    高飞断是想不出这个念头,当初吴俐和他一见钟情一见倾心,正是看中了他身上在现今社会难求难得的正派和单纯。但可是他同意了,难道他喜欢王睿?应该是,从刚才看他和王睿谈话的情形是。喜欢多久了?最近还是以前?

    会是王睿的主意?很有可能,她有任何惊世骇俗的念头都不令人惊奇。可是,李军为什么要同意,他们之间有问题?难道是王睿早就惦记着高飞?亦或,她只是想玩玩?玩过之后她可能会放弃,可长情的高飞会吗?

    会是李军的主意?他为什么?真是只是单纯地想玩玩?想到李军那张让人看不透的白净的脸,吴俐的心就往下沉。

    关键还是高飞,难道她和他婚姻真到走到枯燥无味需要寻求刺激的地步?他还在乎吗?有多在乎?有多不在乎?

    2。

    吴俐前一刻想冲出去啐他们一脸,但想着有可能和高飞从此陌路,心痛;后一刻想着罢了随波逐流就醉生梦死吧,但想着被迫就范有可能损伤自我,同样心痛。

    离婚吗?母亲这回非晕过去躺进医院不可,不敢想。

    这么左思右想,不由怨恨起高飞来。

    可是,且慢,高飞完全有机会有条件不商量暗着来,但他明明白白地提出来了,说明还有在乎?还有信任在?还有公平在?还想维持原来的家?

    最后,她想得头晕脑涨起来,抬腕一看指针已接进十一点,她知道下面三位在等着她的答复。

    可她想不出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人生在世,总是有这样的时候,由不得你多思多想就得拿出主意。同样,即便你千思万想过后,拿出的主意不见得比最初的更合理。

    该面对的总要面对,吴俐做了一个深呼吸,按响了书桌上电话机的对讲。

    3。

    吴俐理不清此时对高飞的情感,更发现根本无法面对他。当他推门进来的时候,她将万向座椅转向了窗户:

    “你刚才说的,当真?”

    “是,但是俐,我是爱你的,我们永远在一起,这点你一定不要怀疑。”

    爱?这个字眼真扎人。吴俐不耐地打断他:

    “你,你们想什么时候开始?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同意,就从今晚开始,一个月。”

    窝心!吃准了我吴俐必定会同意?!还如此急不可耐?

    “打算怎么开始?”吴俐的声音已经开始不稳。

    “这两天我们可住三楼,你们二楼,之后,随意。客房我都让阿姨收拾好了。”

    考虑真是周全。分层而居,真是体贴。

    不争气的眼泪已不听指挥地涌出,滑过吴俐的眼庞。

    4。

    如此周详,吴俐知道可供自己选择的没有多少:

    “你的,我同意。但我没有准备好,给我时间。” 这架式还由得她不同意吗?

    “好的,老婆。”

    “你出去吧。”

    吴俐将脸埋进双手,如果这双手是一片沙漠,她宁愿把头埋进去永远不要出来。

    去哪?哪里可以去?哪里可以逃开这一切?

    三楼的已经开始就寝?李军在干什么?

    她使劲地甩头,机械性地翻开文件夹,写文件工作吧。

    至少她还有工作来做。

    有工作真好,不但可以出薪,还可以给人用来当做沙漠。

    5。

    整整一夜,她不但工作,还很专注。

    她以为她会难过至死,却发现她什么也不想,效率其高。

    策划案框架全部出来了,还想到了几个亮点,标注上需要配插图和详细资料的地方后,她将文件打包发给助手并致电。

    助手哈欠连天地应电话,吴俐才发现只有八点。

    看来,自己谈不上是个好上司,也谈不上是个好妻子。

    想到妻子二字,她不由得一阵心酸。

    忽然想起还有三人在,他们在还在梦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