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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啧啧,下手够狠的。”

    雅间内,吴铮正摆弄着瓶瓶罐罐,一旁的王二狗已经清醒过来,浑身缠满了绷带。左肩处由于骨折,还贴心的用木板做了固定。

    治疗过程基本顺利,除了一点小小的插曲。由于在复位王二狗左肩时,吴铮的手段略显粗暴,本来昏迷的王二狗突然疼醒过来,下意识一掌对着面前的吴铮扇去,王二狗差一点就被毙于掌下——嗯,没错,就是王二狗。

    吴铮当时吓了一跳,差点就要反击一掌,不过最后还是反应过来,只是闪避过去,没有酿成惨剧。

    “嗯,这位大哥左肩错位,我已做了复位,百日内不可用力,百日后便可运动无碍。身上多处瘀伤,但都没有伤及內腑,有我独家秘药,内服每日一粒,外敷每三日更换一次,不出半月便可复原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,小郎君医术高超,这药是什么药,这敷上去老刘老王我立刻感觉好多了。”王二狗此时还有些为刚刚的举动有些内疚,小郎君为自己医治,自己竟一掌差点给人家干死,唉,罪过罪过。

    “嗯,这是我家的独门秘药——云北白药,外面可买不到。”吴铮回答一句,又转头对兜帽男说道,“还有这位大哥。你失血导致寒证,有加之猛药激发,虽是解一时之疾,却治标不治本。我这里有我师门不传之迷——红毛药酒,刚好针对寒证有奇效,每日一杯可大大缓解阁下的病症,不过要根治怕是要超过半年。”

    说着从葫芦里倒出半杯散着酒香的液体,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兜帽男犹豫下还是接了过来,用宽大的袖袍遮住脸,在袖袍后小心翼翼的嗅了几下味道,又用舌尖轻轻沾了沾,等了片刻发现身体无恙,才安心的一饮而尽。酒水下肚,虽是只有半杯却也感到肺腑之间温润之感顿生,一向阴翳的脸上倒是舒缓了几分。

    吴铮在一旁被袖袍挡住了视线,自是不知道这人只是过度谨慎,很是奇怪这家伙是个姑娘家不成,喝口酒都要用袖袍遮住脸半天喝不下去。不过看了眼对方的糙脸,便打消了这个念头,人家女扮男装都是翩翩玉公子,不会这么丑的。

    “不错,有多少?”

    兜帽男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。

    吴铮一看,这次不仅白得了银子,还有生意上门,一时喜笑颜开:“我身上倒是不多,只有月余的量。阁下若是需要,我再去取一批出来。”

    兜帽男闻言回答道:“有多少给我多少。”

    “哎哎。”吴铮答应着从腰间取下葫芦,却突然扭扭捏捏的说道,“这位英雄大哥,虽然小弟对两位英雄壮举十分倾佩,刚刚的医治小弟我分文不取算是尽一份心力,但这药酒可是我们家的宝贝,我这”

    吴铮为难的皱着眉,察觉到兜帽男似乎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自己腰间的钱袋,赶忙不着痕迹整了整包裹试图去掩盖。不过抬头看到对方幽幽的眼神,又大大方方的把钱袋取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,这钱袋我寻思这两位英雄也不可能收下,这不是侮辱人呢这不是!不过白放到楼下也许会引起骚乱,小子不才就暂且保管。过一会我就取他李家门口守着,出来人我就用这袋银子砸他们。”

    吴铮说的理直气壮,慷慨激昂。旁边王二狗当是昏迷,不知道银子的事,听得不明所以就想问个清楚。不过被兜帽男的举动打断了。

    “啪。”

    一锭银子在闪着耀眼的银光,摔在了吴铮眼前。

    “够么?”

    吴铮深深吸一口气,但还是比较实诚的回答道:“多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都给你了。”兜帽男取过葫芦,有对着王二狗冷冷问道:“能走么?”

    王二狗身材魁梧,但反而有些害怕这个显得瘦小的同伴,忙不迭的点点头。

    兜帽男见此也不再理会在一旁吭哧吭哧咬着银子的少年,领着王二狗推门离去。吴铮在身后连喊好几句都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“哼,还想问问后续的伤药怎么给他们呢,好心当成驴肝肺。”吴铮嘟嘟囔囔的看着两个人冷漠离去的背影。

    听着脚步声走远,少年财迷的痴汉眼神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,吴铮若有所思的挠挠下巴。

    “飞龙探云手?有些似是而非。不过往生堂的刺客无所不在,倒是不无可能。”吴铮撇了撇嘴,很是不屑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看来郢州那一次确实把老鼠宰了个干净,不然以往生堂的情报网不会认不出我来。只是不知这一次这群阴影中的杂碎有有什么阴谋了,李家么?”

    吴铮若有所思的晃了晃脑袋,颇有些焦虑的皱了皱眉,最后原型毕露的抱着飞来横财高兴的在桌子上前后左右的打起了滚。

    “管他呢,到手的银子才是实实在在的。”

 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李府。

    在茶馆经历一场冲突的李二公子带着秃头老者急匆匆的回了府。

    “爹!爹!”

    李二公子入了府门,就风风火火朝着内院走去,边走边喊。

    他奔入中堂,没看到人,就又呼号着向西边的耳房赶去,赶到半路就看自己老爹衣衫不整的站在卧房门口,满脸怒容。

    “哈?老爹你大白天的就着急给我要个弟弟了?不行,能不能商量下要妹妹行不行,妹妹多乖啊,万一弟弟在和我一样,那可就糟糕透了。”